細南南

　　本报记者 祁胜勇 通信员 韩炳琢 文/图

　　一场车祸，让丈夫成了植物人。一个贤德的妻子，不摈弃、不放弃，忍耐千难万苦，扛起了一个家。“有爱就有奇迹，丈夫在，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。”5年时间里，海兴农妇寇秀英创造了生命奇迹，把丧失思维和举动能力的丈夫当婴儿一样养大。

　　曾经的动物人能下地干活了

　　秋日，海兴县香坊乡东王村，39岁的村民王延军和乡亲们一样整日为播种收获忙个不停，他可以砍玉米、搬庄稼、种麦子，样样农活都能够做，只是较凡人慢一点。首次见到他的人谁也想不到，这是个几年前被医院判断一辈子躺在床上、没有思维、吃喝拉撒都要靠别人帮助的植物人。

　　王延军给记者看他的头，仍有一大块塌陷，这是多少年前一场惨重的车祸留下的痕迹。那场车祸，已让他完整损失记忆。他重复说的一句话是，“亏了俺媳妇了，要不是她，俺起不来了。”

　　他身边始终乐呵呵地笑着的妻子叫寇秀英，一个身体瘦小、满脸阳光的农家妇女。“俺家延军不傻吧？”寇秀英满脸的幸福，甚至有几分自得地对记者说，“就是像个孩子，一刻也离不开我，影子一样随时都得随着。他现在的智力像几岁的孩子，但心里晓得感恩，对人有礼貌。”

　　村里人在一旁惊叹：秀英可真是创造奇迹了！

　　车祸给一个弱女子带来宏大考验

　　寇秀英的故事是从2006年1月30日开始的。此前，她和丈夫王延军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卖部，赡养公爹，教育儿子，一家四口过得虽不富饶但和美幸福。

　　那天凌晨，王延军骑摩托车出去办事。未几，村里人传来令寇秀英六神无主的信息，王延军在海防公路出车祸了！在一转弯处与另一辆疾行的摩托车相撞，另一辆摩托车上也一逝世一伤。

　　送到病院后，王延军20多天一直昏迷不醒，头部涨大如斗，面容怪异，使人不敢凝视。医院诊断：左小腿骨折、腹腔肿胀、脑膜脱离、脑挫裂伤、局部颅骨塌陷、脑溢血、脑积水。20多天后，他才清醒过来，但左侧肢体瘫痪，失语，大小便失禁，目瞪口呆。

　　因为车祸双方都受了重大丧失，在交警部分的和谐下，医药费各自自行累赘。3个多月的时间，王延军花光了寇秀英从亲戚友人处借来的16.4万元，这在当时对一个农家来说，无疑是一个地理数字。

　　这期间，也有人对寇秀英说，不行就别治了，人都瘫了、傻了，治好了也是个连累人的废人。医生也断定，王延军因为脑部重创，恐怕今生只有瘫痪在床了。

　　寇秀英动摇地说，“只有有一口吻，我就不废弃，有延军在，哪怕他瘫在炕上一辈子，咱们这个家就是完全的！”

　　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？

　　钱花光了，只好回家。亲朋挚友、乡亲们都来看望，十几天后家里开始恢复安静。瞅着躺在床上啥也不会说、啥也不知道、浑身麻痹、创痕累累的丈夫，想想十几万元的外债、体弱多病的公爹、在外读书的儿子，家庭重任一下子压在了自己一个肥壮的女人身上，小卖部开不成了，当前生活靠什么？寇秀英心中酸楚万分，不由自主放声痛哭，只哭得身子都木了。但痛哭过后，还得沉着面对生活，生活给予的一切都得接收。

　　王延军出院后不能吃货色，进食通过插管完成。寇秀英做好鸡蛋粥，然后等到温度合适，用针管往插管里打，看着那根管子，寇秀英经常情不自禁地落泪。之后，一每天加大送食量，3个月后，王延军能张口吃饭了，换成鸡蛋羹；又3个月后，她就尝试着变换名堂给他做饭吃。这时，间隔出车祸9个多月过去了，过了吃饭这一关。

　　王延军出院后大小便失禁，小便要用导管处置，大便要拉在尿布上，须要及时调换，把身子擦清洁。王延军大便一次，秀英就得搬他一回。为了不让他长褥疮，至少两个小时还得翻一次身。王延军身高体重，每次搬动他都憋得弱小的秀英酡颜气粗。搬起王延军，秀英心里就想，到哪天是个头啊？眼泪不经意间掉了下来。

　　把丈夫当婴儿养，一切从零开始

　　秀英感到丈夫真像是个婴儿了，所有都得从零开端。

　　在王延军出院半年时间里，每天很长时光昏睡不醒。为了让他恢复思维，秀英每天用木梳给他头部做按摩，在他耳边喃喃自语地谈话，后来开始尝试让他用手拨动红枣、豆子。等他有了提高就给他嘴里放块冰糖，然后领导他的舌头高低翻动学发音。接着教他数豆子、数枣、数自家的电话号码，教他支属的名字、家具名、劳动工具名、生涯用品名……终于有一天，他有意识了，能听懂她的话了，秀英愉快得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。

　　王延军不睡觉就陪他坐到天亮；因为伤痛后的狂躁，王延军有时会用一只能动的手狠抓秀英的头发、捶她的脸，秀英也不急，她心里想，总比他瘫痪着不能动好，他心里好受，就让他发泄出来吧。

　　寇秀英一次次跑海兴县城，买中治疗疗的书、学推拿，很快，她简直成了半个中医了，天天给王延军按摩穴位、四肢。

　　一段时间后，王延军能坐起来了，能坐一会儿了，能下地了，和一个婴儿一样，每一次小小的先进都带给秀英伟大的惊喜。

　　为了帮助他学走路，秀英每天要肩扛在王延军腋下到门外的村道上走两趟，艰巨地移动，每一趟下来就是两个小时，摔倒是常有的事，两年下来，秀英的一个肩膀是斜的了。

　　王延军能走路，有了力量后，秀英教他推小车，最后能推着石头绕村转。小车推熟了，又让他学蹬三轮车，从街坊家借来三轮车，把他架在车座上，把脚拴到脚蹬子上，而后扶着把推着车跟他一起向前走。学累了就把三轮车翻过来，让他摇着车轮练臂力、腕力、数圈数。几个月从前了，王延军能骑着车跟她一起串亲戚了，他们就借钱买了一辆三轮车，后来又教王延军骑自行车。王延军又活过来了！

　　爱是万能的，能创造一切奇迹

　　当初的王延军逢人就讲“要不是秀英我早就没了”。父亲泥房他能一锨一锨地把泥扔到房上；有位亲戚途经东王村，拖沓机前轮内胎破了，他能把车胎卸下来帮人补好。前些日子，秀英带了王延军去报答挽救他的医生，医生们都不敢信任自己的眼睛。

　　由于爱和义务，寇秀英把心中的阳光时时撒播，对70多岁的公爹，寇秀英精心孝养，夏衫冬衣都是她一针一线实现，一日三餐她老是给公爹端上第一碗热饭……白叟对记者说，秀英这样的好儿媳真是少有，这个家亏了她了！而秀英说，孝顺老人就是给自己添福分。

　　王延军医治，蒙乡亲们鼎力帮助，寇秀英总心怀感恩。村人有患病的，她知道了就煮一碗面或者包几个包子送去；她爱好收集药方、偏方，自己有掌握的就送方送药；邻用心里有了疙瘩，她殷殷劝解；王延军失事后，村里也有遭受不幸的人家，她把对方欠小卖铺的账款一笔勾销……她说，“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。我这样一个最底层的人，不才能为大家做什么，就是有一颗心，能为别人做一点好事，就认为心里特殊快活。”

　　寇秀英说，“我常记得小时候父亲对我的教导：做人，一半贤来一半贫，‘贤’就是请求自己要有德行，‘贫’就是不要忘了赞助比本人更贫弱的人。我这点事兴许在别人眼里算不得什么，但对一个性命来说，无比主要，我乐意把我的教训说出来，把辅助延军痊愈的一些方式先容给大家。有赶上这种可怜的家庭不要失望，我想告知大家，爱是生命的本能，也是万能的，能发明一切奇观。”